十余年前，在互联网创业浪潮最热的时候，创业者往往要面临来自投资人的灵魂拷问，“如果BAT也跟进你选择的赛道，要怎么办？”如今同样的困境也摆在垂直大模型、垂类Agent创业者的面前，“ChatGPT如今将能力覆盖到了你押注的业务场景，该怎么办？”

就在7月30日凌晨，OpenAI方面宣布在ChatGPT中推出学习模式，旨在帮助学生真正掌握知识点，引导用户思考，而不只是直接给出正确答案。据悉，ChatGPT学习模式主要是面向教育领域，提供交互式提示、支架式回应、个性化教育、知识点检查四种方法，其核心在于对问题进行拆解式解读，并清晰呈现解题思路与完整流程，而非简单输出答案。

至于关于为什么要推出学习模式，OpenAI的高层解释到，“当ChatGPT被要求进行教学或辅导时，它能够显著提升学习效果。但当它仅仅被用作回答工具时，却会阻碍学习进程”。

事实上，自2022年年末上线以来，学生就是ChatGPT最忠实的用户群体之一，使用其完成作业早已成为许多学生党的标配，甚至在大学课堂里不再是比谁更努力，而是比谁更会提示词工程。

其实不仅仅是学生在用ChatGPT，老师同样也在用。比如说有媒体报道称，今年5月一名美国东北大学的学生发现教授用ChatGPT生成课件，怒而起诉学校要求退还8000美元学费。关于AI到底是解放生产力的工具，还是颠覆教育体系的催化剂这个问题，一直则是争议不断。

随着AI在大学校园引发的争议愈发尖锐，OpenAI因势利导地推出ChatGPT学习模式，借此扭转学生和老师使用ChatGPT的方式，就有望让ChatGPT摆脱在教育领域的恶名。在OpenAI方面公布的DEMO中，就展示了学生如何借助ChatGPT学习模式来解决作业中的难题，当学生提交问题后，学习模式就会引导提问，让用户自己理解解题过程，并鼓励用户说出自己的答案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ChatGPT的学习模式还能帮助用户制定学习计划。它会先了解用户的学习情况，然后根据实际给出建议用户复习的内容，以及包含关键知识点的计划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ChatGPT的学习模式就相当于是一个在线家教，它的出现会让AI教育厂商感受到到了何为“无妄之灾”。

在AI大模型技术问世之后，AI赋能万物无疑是热点话题，国内遭遇黑天鹅事件的在线教育企业更是如获至宝，所以AI教育就成为了过去两年在线教育行业的关键词，各种AI教育应用、硬件层出不穷。然而高途、好未来等在线教育领域上市公司的股价，却并未重返“双减”前的高位，表明AI教育概念的拉动作用并不突出。

纵观目前由在线教育企业推出的教育垂类大模型，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色，那就是做题能力强、讲题能力弱。比如好未来的九章大模型在刚刚结束的2025年高考中，就拿到了数学全国Ⅰ卷139分，Ⅱ卷直接满分150分的成绩。可是教育垂类大模型是为了辅助学生、而不是代替学生，如何让学生获得知识的能力才是关键。

在评价一位老师时，上课这个环节的权重其实并不高，因为这个阶段承载的作用是传递信息，这件事没有太高深的技术含量。真正高价值的部分是归因，也就是学生在学习之后，接下来应该干什么、怎么调整学习方法、如何去补充知识，这些后续规划就需要老师分析学生的实际情况才能得出结论。

可是目前的教育垂类大模型只能给出答案，做不到答疑解惑，更不提为用户因地制宜地制订学习计划了。反观ChatGPT的学习模式，如果OpenAI没有在DEMO中弄虚作假，它就做到了如同人类教师一般循循善诱。有了学习模式的ChatGPT会让教育垂类大模型变得毫无意义，也给其他做垂类大模型、垂类智能体的创业者敲响了警钟。

如果说超级App是移动互联网高度内卷的产物，那么AI行业的超级大模型在野蛮生长期其实就已经出现。ChatGPT的学习模式、ChatGPT Agent的出现，表明OpenAI已经开始让大模型从“对话生成”向“任务执行”跃迁，走出了一条“模型即Agent”的道路。

要知道在2025年之前，通用大模型和垂直大模型两者孰优孰劣，一直都是众说纷纭。业界彼时的主流观点，是通用大模型是万金油，而垂直大模型更像聚焦特定领域的“专家”。OpenAI GPT、阿里Qwen、百度文心一言等大模型拥有广泛的应用场景，而CARES Copilot等垂真大模型则在医疗等特定场景有更强的能力。

博而不精的通用大模型更契合普通用户追求体验的需求，获得了更大的声量，而垂真大模型则通过满足企业对效率的追求，在B端闷声发大财。可遗憾的是，随着OpenAI o3、DeepSeek-R1等推理大模型的出现，通用大模型的能力有了质的飞跃，再加上大模型厂商普遍有了商业化的需要，所以企业级市场就成为了他们的目标。

在MoE（混合专家）架构支持下，如今通用大模型已经可以实现思考、计划和反思。用阿里云智能集团资深副总裁刘伟光的话来说，“大模型未来一定会向越来越强的推理能力演化，强化学习不断提升思维链的能力，伴随着模型内生的任务规划、工具使用能力不断增强，大模型会越来越智慧，可以不断思考更难更高问题，完成更复杂任务。”

由于OpenAI的基座大模型能力惊人，衍生出的ChatGPT学习模式甚至做到了比教育垂类大模型更好的效果，这才是最让友商惊慌的。这下，AI创业者就要体验当年互联网创业者同样的无力感了。

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“三易生活”（ID：IT-3eLife），作者：三易菌，36氪经授权发布。